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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狄梁公之血影疑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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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九章:暗潮谲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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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脚步声渐近,狄仁杰与张柬之迅速分开,装作观赏廊下新开的牡丹。两名内侍捧着鎏金香炉匆匆走过,浓烈的龙涎香裹挟着深宫特有的阴冷气息。

    “狄阁老留步。”

    拐角处忽转出一袭紫袍,来俊臣阴鸷的面容在廊柱阴影中若隐若现,“听闻阁老近来常往户部走动,可是在查军粮司的账目?”

    狄仁杰捻须而笑:“来中丞消息倒是灵通。边关将士饿着肚子打仗,老夫身为宰辅,总得替陛下分忧。”

    “只怕阁老分的是倒悬之忧。”来俊臣指尖抚过腰间错金蹀躞带,玉扣相击发出脆响,“昨夜武大人府上走水,偏巧烧了军粮司的账房。您说这火,是不是烧得太是时候?”

    张柬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帕子上赫然见红。狄仁杰顺势扶住他,扬声道:“快传太医!张大人旧疾复发!”

    待来俊臣皱眉退去,他压低声音:“今夜子时,崇仁坊醉仙楼。”

    三更梆响,狄仁杰扮作胡商潜入酒窖。暗门移开,浑身是血的军粮司主簿王元宝跌出来,手中账册浸透血污:“他们...他们在幽州囤了三十万石陈粮...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窗外弩箭破空。狄仁杰扑倒王元宝的刹那,三支毒箭钉入酒坛,碧绿的液体汩汩流出。二十名黑衣杀手破窗而入,刀光映着账册上刺目的红圈——所有亏空竟都指向魏元忠嫡系将领!

    “阁老先走!”

    三名乔装的千牛卫从梁上跃下。狄仁杰撕下账册末页塞入空心杖,撞开地窖暗格。地下水道腥臭扑鼻,他摸到石壁某处凸起——这是二十年前他任大理寺少卿时埋下的暗道。

    卯时初刻,狄仁杰从城南义庄枯井爬出,却见张柬之的马车候在乱坟间。车帘掀起,露出半张焦黑的脸——正是本该在边关的魏元忠!

    “末将星夜潜回,特来请罪。”

    魏元忠扯开衣襟,胸口烙印着金乌图腾,“军粮司真正的蛀虫,是武三思安插的录事参军!他们用漕船偷运新粮至幽州,再以陈粮充数,差价尽数用来圈养私兵!”

    狄仁杰指尖抚过金乌纹样,突然扯断腰间玉佩。玉中藏着的密信飘落,正是安禄山与武三思往来的契书!“原来如此...”

    他瞳孔紧缩,“安禄山要的根本不是军粮,是借道幽州直取洛阳的通道!”

    突然,马车剧烈晃动。一支羽箭穿透车壁,将密信钉在魏元忠喉头。远处高坡上,索元礼收起神臂弓,对身旁的傅游艺冷笑:“告诉梁王,鱼已入彀。”

    当夜,万象神宫突发大火。狄仁杰冲入火场时,武则天正握着半截焦黑的账册,凤目含煞:“狄怀英,你可知罪?”

    狄仁杰的紫袍在热浪中翻卷,额前垂落的银发被火星燎得焦曲。他望着武则天手中半截账册,突然撩袍跪地:“臣请陛下细看账册第三十六页夹层。”

    武则天指尖一顿,撕开焦脆的纸页,一枚薄如蝉翼的金箔飘落——竟是武三思与安禄山往来的密约拓本!“这是...”

    她凤目圆睁,拓本右下角的莲花暗纹,分明是武氏宗亲专用的密押。

    “昨夜魏元忠以命相托的,正是此物。”

    狄仁杰从袖中取出玉瓶,倾倒出数颗裹着蜡丸的黍米,“军粮司盗走的三十万石新粮,实则是混入幽州大营的私兵口粮。每石粮中藏三枚蜡丸,内装五铢钱——武三思这是在用陛下的粮饷,养安禄山的叛军!”

    殿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。张柬之浑身浴血闯进来,手中陌刀还滴着来俊臣的血:“陛下!羽林军中有变,武三思带着安禄山的狼牙卫杀进宫了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一支狼牙箭破窗而入。狄仁杰旋身将武则天拉到一边,箭矢擦着他肩胛钉入蟠龙柱,箭尾系着的血书赫然是武三思笔迹:“清君侧,诛妖后。”

    “好个清君侧!”

    武则天怒极反笑,扯断颈间璎珞。玉坠坠地碎裂,露出半枚虎符:“狄怀英,持此符调北衙禁军!朕要亲眼看看,这些魑魅魍魉能翻起什么浪!”

    狄仁杰攥紧虎符,忽闻地下传来闷响。二十年前埋设的暗道轰然洞开,三百名重甲武士鱼贯而出——领头的竟是早该死在岭南的徐敬业!

    “想不到吧?”

    徐敬业扯下人皮面具,露出烧伤狰狞的面容,“当年扬州兵败,武三思暗中救我,等的就是今日!”

    他巨斧横扫,将冲进来的羽林卫拦腰斩断。

    张柬之突然掷出陌刀,刀柄机关弹射出的铁链缠住徐敬业脚踝。狄仁杰趁机夺过狼牙箭,蘸着血在地上疾书——竟是武三思与番邦可汗的盟誓书!

    “陛下请看!”

    他指尖划过血字最后的狼头徽记,“三日前,幽州榷场截获的番邦商队,马鞍里藏的都是这种血誓布帛!”

    武则天踉跄半步,忽听殿外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。朱漆宫门轰然倒塌,逆光中可见武三思金甲红袍,正是安禄山!

    “姑母受惊了。”

    武三思笑如蛇蝎,“儿臣已替您诛杀叛贼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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